百丈禪師又問雲岩:並卻咽喉唇吻,做麼生道?
雲岩雲:和尚有也未?
百丈雲:喪我兒孫。
第三種觀點講起來就比較人性化。換言之,在子見南子的這件事情上,不從道德的角度去看,而把孔子當成是聖人。聖人也是人,只要是人,就難免都會有食色性也或者愛美之心。采這種觀點的,一般來講都是思想比較開放的近代學者,像幽默大師林語堂、或蔣夢麟等。他們對儒家的學說會採取一種反思的態度,就像這裡的雲岩一樣來反問老師。
和尚有也未?
金毛獅子不距地。
兩兩三三舊路行,
大雄山下空彈指。
儒家思想到了宋朝,第一次面臨到了比較嚴重的挑戰。魏晉南北朝士人雖然也流行清談,但由於當時佛、道思想的底蘊還不算深厚,因此並沒有動搖到儒家思想做為學術主流的根本。這情況到了宋朝卻有了大大的改變,佛道思想經過禪宗二百年左右的時間淬鍊,可說是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。儒家因此不做出改變不行。為了對抗這些比較形而上的心性之學,儒家便轉而尋求從五經之首的《易經》當中試圖找出答案,這便是後來的理學。像當時的一些大儒,如朱熹、程頤等,便都是在維持著儒家表面的同時,骨子裡卻離不開陰陽家的巨大影響。
雲岩的情況與此類似。他師從百丈,後來卻又脫離開自立門戶。當然,脫離不是背叛,脫離是想走出一條自己的路。這樣就算金毛獅子不距地,也依然能夠唯持著叢林之王的尊嚴。最可惜的其實是理學,由於擺蕩在傳統與改變之間,「兩兩三三舊路行」的結果,最後反倒落個「大雄山下空彈指」,而一事無成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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